【温书同人】成仙(完)

随便写的小段子,认真你就输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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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出差的时候,闷得慌,群里聊天。说起菌菌要写四大家那一窝崽子,就说起大师兄的孩子会叫什么名字呢?猛地看到海哥说了句“成仙”,一激灵,手一抖,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耸肩)


国际惯例,雷到我是绝不会负责的(正色)


警告:不是我平时的文风,介于萌和雷之间,我读着觉可能偏雷一点吧,有不同程度的OOC,略微妙。狗哥说文荒,想着这篇我也没发过,稍微修了一修,权当博君一笑吧(安详)



无情的女儿快出生了。

众捕齐聚——为这孩子的出生,神侯府和小楼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个响当当的好名字。是以四兄弟难得偷了半日闲,紧急商议。

铁手翻了一夜的典籍。

追命喝了一夜的酒。

冷血——

哦,冷血并没有把自己泡在浴桶里一整夜。他只用冷水洗了一个澡,然后回到房间,躺下,迅速地睡着了。

反正有其他三位师兄在。

冷血神安梦稳。



“到底取什么名字好呢?”

这似乎比办一件大案更为难一百倍。



追命咕噜咕噜喝掉了半葫芦的酒。

铁手、冷血都盯着他看——怎么说呢,四兄弟里就属追命的名字最动人,保不准他有什么好的想法,


毕竟他还一个名字都没想呢。

“老三?”

铁手的声音温和而不容推拒。

追命抹了抹嘴,还打了个酒意渺渺的嗝——他今天喝的是骨肉香,酒意醇浓中居然夹杂着熟透了的麦子的香气。

他已是一只醉猫。

“三哥?”

“嗝……嗐……”追命嘻嘻,笑容不羁,“大师兄姓成,不如这孩子就叫做‘成仙’好啦。”

他的眼睛醉得很亮很美。

可铁手和冷血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的心情很有点复杂。与此同时,他们忽然又有点庆幸。

(幸而大嫂并不在此处……)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于是只好望向无情——孩子的父亲。



“‘成仙’?”

无情的眉梢剔了剔。

他的眉浓而黑,比剑锋照面更寒;他的眼深而邃,比月映秋潭更冷。他就这么静静又淡淡地看着追命。

只看了一眼。

追命立即一扫自己慵懒的醉态。

“大师兄,我是开……”

“那就叫‘成仙’吧。”无情清清淡淡地做了决定,推着轮椅吱呀吱呀地回小楼了——他的时辰算得比谁都精准。

铁手和冷血不约而同猛地转头,用一致的频率以一种更加复杂的目光瞧着追命——那眼神包含着很多含义。

譬如,大嫂快要醒了。

譬如,大师兄回小楼了。

追命打了个寒噤,表情甚是惊诧、惊讶、惊怕,他微微张大了嘴,仿佛被自己来不及出口的那句“玩笑”二字噎住了。

铁手和气地拍了拍追命的肩膀,走了。

冷血同情地拍了拍追命的肩膀,也回大楼了。

剩下追命眼神凌乱如小透坟前凄惶而明媚的小小白花——“大师兄,我真的是开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门外,无情难得开怀而笑。

头也不回地走了。


追命如一缕轻烟逾墙飘走。

——先回老楼喝十坛酒压压惊再说。



无情推开房门的一霎。

寒光凛然。

无情随手一抄。

——却没有什么杀气,那飞刀的光碧幽幽,似一只猫的琉璃眼,有些妖娆,又有些无邪的媚。

当这种媚染惹上杀意的时候,刺向最恶的凶徒,便会更加动人。

无情的眼中闪动一些悦然的笑意。

“醒了?”

“嗯。”

帐幔内的女子慵懒地低哼,她又哼了一声,语调宛转似黄昏风雪啸过匕首的霜刃,有点暖又有点冷,尾音微微上扬。

“嗯?”

“成仙。”

无情的眸中闪动着笑意。

“嗯?!”

无情的背脊挺得很直,脑袋歪也不歪。寒光恰恰掠过他的鬓发——只差分毫,便可切断他一缕发。

发尾轻扬。

落下。

恰恰是这分毫。

帐幔内的女子依稀的身影显示出隆得高而微尖的腹部。这次她很轻地笑了一下,恍如流风回雪、三月料峭的风情。

有点勾人。

“嗯。”

无情指尖稳稳地夹着一把飞刀。

清澈的霜刃映出他和她相似的蕴藉而深秀的漆黑眉目。



半个月后,成仙终于出生。

众兄弟纷纷来贺。



“三师弟。”

“大嫂?”

“替仙儿多谢她三叔赠名。”

“哎——?!哎……大嫂我……”

“三师弟。”

“大嫂?”

“听闻三师弟擅种花?一种小小而凌乱的白花?”

“咳……仅此一种。”

“甚好。”青色帐幔内的女子轻轻而清清地笑了一声,狡黠而懒散,“浊世不成仙,但求鲜花满楼——那就请三师弟为我儿种一院芬芳吧。”

“……哎。”


为小仙女种花,不亦乐乎。

追命咧着嘴。

仰头喝干了一葫芦的稻花酒,开始思忖到底从哪儿可以找到最多、最好的种子——或许可以去问问鱼天凉?



成仙七岁时。

追命办案归来,养伤无趣,遂外出闲逛。彼时成崖余夫妇皆不在家,成仙独自留在小楼——玩她父亲布置的一些机关游戏。

若能一一拆解,娘亲和爹爹可允她一个心愿。



追命从四小口中得知此事。

颇为心疼成仙。


哎——

无情的女儿不好做啊!



追命扶额。

当在潘楼街南看到咬着曹婆婆烧饼的成仙时,追命深刻地发觉:他真的错了。


不仅无情的女儿不好做,成仙的长辈也不好做。


十一


“小仙儿?!”

“三叔。”

成仙抬起头,迎着追命的目光看过去。

这个小女孩儿的眉峰浓秀而漆黑,眼睛极大,瞳仁极黑,眼窝极深,与追命初见八岁的无情时一般无二。

甚而比他有幼年时更加清丽,更加动人。

追命眨眼。

酒意和他的身影一齐抵达,而声音早已落在耳中。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

“闷。”


十二


哎——!

走丢了可怎么是好?


追命赶紧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成仙,发现这个小姑娘连头发丝都不乱的时候,他才喝了一口酒。

压压惊再说。


十三


潘楼街多有珍珠布帛与香药铺子。

追命牵着成仙。

“小仙儿,喜欢啥?给你买。”

成仙摇头——她的目光紧紧地凝睇着街南的那头。她并不喜欢说话,只拉了追命的衣袖,强迫似的拉着追命向前走。

“哎——哎——?!”

“三叔,我要它!” 成仙指着面前的铺子,声音如堆霜砌雪。


追命发愁,觉得今天自己就是喝十坛酒也压不了惊!

那是一只鹰鹘。


十四


“喜欢这个?”

“嗯。”

“为何?”

“它很可爱。”

“哎——必须要买?”

“嗯。”

“只要这个?”

“嗯!”

“那就买吧。”


十五


追命出门的时候,还只有他和一只酒葫芦。

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

追命。

酒葫芦。

成仙。

鹰鹘。


十六


无情回到小楼的时候,眉梢很是微妙地扬了扬。

他的女儿坐在满院子的百花中,仰着头,很认真地与一只鹰鹘默默对视——那只鹰鹘睥睨昂然,盘旋在高高的天空。

而追命蹲在墙头喝着酒。


十七


“仙儿。”

“爹。”

“想训鹰鹘?”

“嗯。”

“好。”


十八


不过数日,成仙那只鹰鹘绝食而死。

它的尸体在百花中昂然而僵。

成仙跪在地上,神情非常之困惑。她下意识地回头——成仙望的不是坐在一侧的无情夫妇,而是蹲在墙头喝酒的追命。


喝酒的人,常常显得落拓。

叹气的人,常常显得凄凉。


也很少有人会像他这样,笑里带着伤。


可他坐在黄昏下,喝着酒,叹着气,含着笑,非但一点儿也不落拓、一点儿也不凄凉,竟然还会有恢弘而寂寞的气派。


当一滴酒入了老酒。


当一身悲欢入了人间悲欢。


谁又能真正看透呢?


晚风吹落一朵小小而凌乱的白花。

追命和花一齐落在成仙的身边。


他的手掌落在小女孩儿的头顶。

黄昏夕照一样的暖。


十九


七岁的时候,成仙养死了一只鹰鹘,学会了半句诗。

野鹘性决裂。


二十


八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无情在凄寒夜色中用一双木头筷子杀了要暗算追命的杀手。

冷血在晨曦笼罩的树林中奔跑。

追命正握着酒杯,认真地听着温约红讲一段故事——美丽而多情的陈腔,绮艳而绝丽的滥调。


而成仙则向父母提了一个要求。

——她已悉数将无情布置的机关消息平安拆解。


二十一


   “为什么要跟着我学腿法呢?”

“想学。”


八岁时,成仙对追命的称呼,由“三叔”易为“师傅”。


她最先学会的是喝酒。


二十二


自成仙出生,追命给她种了一院子的百花。

姹紫嫣红。

艳不似小楼风光。


九岁时。

小女孩儿独自从花园这头掠过,足尖依次轻点过含笑、茉莉、栀子、海棠、山茶、芍药,枝叶微微摇动。

足尖一缕香,幽幽艳艳。

花瓣颤了颤,羞涩地将脸颊依靠着细嫩的花蕊。


二十三


十四岁的时候,成仙想去六扇门。


“想好了?”

“嗯。”

“那就去吧。”


二十四


成仙是无情的女儿。

但六扇门的人也不敢随便收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儿。


“成大小姐……这……”

额汗涔涔。

“嗯?”

“这……六扇门终年奔忙,劳苦甚于其他,考核严格……”

“我功夫不好?”

“不不不……是……”

成仙微微有些不耐烦,索性直接问。

“六扇门一个名捕每年破多少件案子?抓多少个犯人?”

“二……二十六。”

“好。”

她干脆利落地走了。

剩下那人一脸茫然,额头上的汗迹继续涔涔。


二十五


六扇门时有成仙送来的犯人。

还会附上卷宗。

一年后,六扇门进行考核:成仙共破案三十六件。

其中——

尤恶当弃市者,二十一人。


二十六


成仙如愿入了六扇门,当差办案。

她像她的父母。

无情夫妇,所愿杀者,皆大凶大恶之徒。

她也像追命——能不自己杀人的时候,尽量不杀人。

但她更是她自己。

越是凶徒,她越是感兴趣。她不杀人,不过——六扇门负责收押犯人的老刘和负责审案的推官每次看见她都很头疼。

成姑娘的犯人每次都只剩下喘的一口气了……


二十七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太想听的话。

比如——


沙山如血,沙棘开出红花。

山如刀,川如戟。

眼前的姑娘既有山川冷硬肃杀的艳,亦有沙棘红花的野。


“成仙!不要逼人太甚!”

“噢。”

“成仙成仙,你怎么不上天呢!呸!”

那人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舔了舔干枯起皮的嘴唇,因为连续的逃亡而力竭颓丧的面容显得很扭曲。

成仙看了一眼凶徒的动作,很微妙地剔了剔眉梢。

(她的小动作都很像她爹。)

“我在人间活得很好,不想上天。“成仙懒洋洋地道,“不过我是个顶顶好的好人,我瞧你倒是很想上天的样子,可以成全,不谢。”

她居然还开玩笑!   

“老子跟你拼了!”

那人甚受伤害,怪叫着向成仙冲过来,成仙厌恶地皱了皱眉——长得丑就算了,声音也忒难听。

很快怪叫变成了惨叫。

凶徒大张着嘴——

成仙悠悠地落在一朵沙棘红花上,足尖一点幽幽艳艳的香。她甚至能抬起一只脚,轻轻掸了掸自己鞋尖上染惹的尘。

凶徒倒地,浑身抽搐。

他全身的骨头已被成仙“踢”碎了。


成仙真诚地叹道:“你娘没教过你,行走江湖,能动手就少说话。”

唾沫星子都快飞到她脚尖了。


这年头,长得丑的都去做了凶徒。

好看的都做了捕快。


啧。


又譬如——


湖光生色。

成仙将凶徒迫到湖心——中心有一岛,岛上苇花萧萧。

凶徒一口气都快喘不下去。


“成仙!”

对面的姑娘打了个呵欠,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听见了。

(如今江湖上废话少的凶徒越来越稀罕了。)

凶徒冷冷地道:“你不过是个残废的女儿!”

他试图激怒她——毕竟通常一个被激怒的高手比一个冷静的高手更容易对付。

只是通常。


成仙点头:“是呀,我确实是残废的女儿而已。”

她回答的语气不但雀跃,还很骄傲哩。

“而已”二字尚未入凶徒之耳,成仙已“出腿”。她的腿法疾如飞仙,既可轻若苇花随风,亦可重如泰山压顶。

“哗啦——”

湖水四溅,每一滴飞溅而出的水滴都在瞬间变成了可夺命的暗器!

凶徒大骇!

退——疾退——!

退无可退时,成仙的鞋底距离他的脸已不过分毫之间。凶徒伸手欲挡,成仙忽的嫣然一笑。

那人又是一怔,心中陡然警铃大作!

成仙再疾退。

数百道水滴直奔凶徒面容而来,那些水滴携裹着成仙精纯浑厚的内力,不啻于可怖的钢铁之锐。

凶徒捂着脸跪着惨叫起来!

骨碎的声音很清很清。

比惨叫声好听。


“只不过这个残废却是天下凶徒最大的克星。”

少女微微昂起头。


第一,成仙不容易被激怒。

第二,成仙太骄傲。

第三,愤怒的成仙比平静的成仙煞气更重,只会更难对付。


后来江湖上很多凶徒都非常感激这个倒霉鬼为他们总结了如此重要的对付成仙的经验。

然而——

这并没有什么鬼用呀。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咯。

又一个倒霉鬼吐血总结了一遍——记住,这是真理!


二十八


六扇门要求成仙办案时作男儿打扮。

原因是女捕头太多,有碍六扇门威名——一个女捕头每年办案数量比男人多,办的大案比男人多,这像什么话!

“噢。”

成仙点头。

然后她日日依然如故。


六扇门无奈。

——谁也不敢逼迫无情的女儿去做什么事儿。


年年念叨,年年如此。

三年后,六扇门的人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奇怪的是,六扇门不再要求之后,成仙反而开始改作男儿打扮了。

有一天成仙在老楼顶上和追命喝酒。


“为啥?”

“打架利落。”


她答得简单干脆,追命笑得懒散开怀。


“小仙儿,还记得你小时候养死的那只鹰鹘吗?”

“嗯。”

“别忘记它。”

“嗯。”


她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二十九


成仙二十六岁的时候,遇到另一个捕快。

男的。


他第一次见她,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娶你。”


成仙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打了个呵欠,点了点头——我听到了,你可以走了。

(为了办案,她已四天四夜没睡过觉,困。)

他们联手办了四年的案子。


四年后,成仙三十岁。


“你想娶我?”

“嗯。”

“好。”成仙干脆利落地点头,“我要三件聘礼。”


他傻眼。


就这样?


就这样咯,还要怎样?


追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双醉眼带着某种微妙的笑意与得意:“如果连这个都想不出来,拿不出来,你也别娶我家小仙儿了。”

他慢悠悠地踱步回老楼。


(虽然这并不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但是——既然小仙儿喜欢,那就勉勉强强凑合吧。)


追命表示心情很复杂。

于是他喝了一坛好酒,平复一下身为长辈“伤感”的心情——那个大老远给他带了好酒自己却一口也没沾到的某个人表示心情也很复杂。


三十


他来提亲。

无情夫妇的眉梢同时剔了剔。


“以何为聘?”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脑。

无情点头。


他坦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成夫人点头。


最后,他双手奉上了自己的全部家当——噢,六两银子外加一张地契。


后来追命无数次对他的师兄弟发誓,当时他真的是想摇头的!(当然,对此铁手和冷血都表示强烈的怀疑!)

成仙慢悠悠地瞅了追命一眼。


追命只好“委委屈屈”地也点了头。


有脑,有脸,有钱。

成仙很满意。


于是成仙三十岁这年,小楼终于又有了一次喜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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