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樱白

关键词：肉鸽子

一个挺好玩的活动，适合中短篇练笔，关键词出处和游戏规则戳这里：楼诚深夜60分

电视剧向，主要是年龄随电视剧的设定，诚嫂被接到大哥身边的年龄选择10岁这个电视剧设定。

 

——正文——

 

在桂姨被明楼赶出明家之后，明公馆的厨房就成了阿香的天下。阿香的父亲原是厨子，最拿手的一道菜是乳鸽汤，滋味浓香鲜美，好喝得能叫人把舌头都恨不得吞下去。阿香自小跟着父亲学做菜，继承她父亲做菜的天分，小小年纪，厨艺已是十分了得。

阿香学得最好的，就是那道乳鸽汤。

明家小少爷明台最爱的一道菜就是乳鸽汤，百吃不腻。明镜疼弟弟，况且乳鸽汤又是补身的好东西，因此明家的餐桌上，至多每隔一个星期，一定会做一次乳鸽汤。

这天是周末，学校不上学，全家人都在。明镜也难得无事一身轻，坐在家里逗明台玩儿。阿香提着菜篮子进门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着，脸上的表情非常可爱。

明镜见了就笑：“阿香，鸽子买了吗？”

“回大小姐，买啦。”

阿香提着菜篮子走到沙发跟前，与明镜等人打招呼，行了个礼。她还年少，明家待下人又是出了名的宽和仁爱，所以阿香在明镜等人面前从不拘谨，还保留着她这个年纪的活泼稚气。就如此刻，打完招呼，阿香没有立即回到厨房做饭，而是兴致勃勃地从菜篮子里摸出一只雪白肥硕的乳鸽，对腻歪在大姐身边的明台少爷笑。

“您瞧瞧，我今儿去菜市场买的乳鸽，真是稀罕，以往从没见过这么肥的鸽子呢。”

明家姐弟都是性子很有趣的人，有新鲜事儿没不看乐子的道理。听了阿香这话，纷纷把脑袋凑上前，端详着那只据说是“特别肥硕的鸽子”。

那只鸽子相貌倒是挺可爱，初雪般的毛羽，纯粹得近乎耀眼，溜光水滑，漆黑的小眼睛透着灵气。确实如阿香所说，比以往见到的鸽子肥得多了。

明楼瞧着那胖鸽子，估摸了一下，问阿香：“这鸽子起码得有二斤多吧？”

阿香点头笑：“大少爷慧眼，两斤半呢。”

啧啧，通常菜市场上卖的肉鸽子上二斤就已经很肥硕了，二斤半的肉鸽子简直是鸽子界的一朵奇葩。

姐弟四人听着都咋舌，稀罕地凑在一起继续围观这只鸽子界的奇葩异类。

那鸽子两腿被一根红绳拴着，恹恹的，颇有几分耷拉，漆黑的小眼睛好似瞪着，像被明家姐弟这般围观了，很伤它自尊似的，看着真有趣，莫名叫人怜爱。

当然，会生出这样好心思的，多半是大明台几岁的阿诚。明家小少爷面对美食的原材料时，才没有那种可爱的反应呢。

明台欢呼一声，从大姐怀抱里跳出来。刚十岁出头的男孩子本就闹腾，他又被明镜娇惯得不像样，更是比别人家同龄的孩子顽皮些。明台从沙发上站过去，凑到阿香身侧，伸出手指头哈哈大笑，上上下下地点着那胖鸽子的小脑袋，玩得不亦乐乎。

胖鸽子的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声响，明明是很可爱的声音，生生叫明镜他们听出了愤怒的意味，不禁都笑了。

“哇，这么胖的鸽子！可以炖好大一锅汤，大姐！你看呀！”

“养鸽子的老板倒是实诚，这一次喂了太多吧，怎么就能胖成这个样子……”这话出自彼时还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少年明楼。

“胖的鸽子好！阿香阿香，晚上咱们吃炖鸽子！”明台的眼睛亮得惊人，还是小孩子的眼眸漆黑漂亮，好像他看着的不是一只肥硕的鸽子，而是一锅鲜美的鸽子汤，那一种可爱的馋样天真稚气，逗得明镜满眼宠溺，哈哈大笑，十分开心。

她自十七岁接管明家，商场如战场，明镜在外头早已习惯了无形的硝烟与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把自己修炼成铜皮铁骨的女强人，滴水不漏。唯独在家里，才能放下一切成熟圆滑的伪装，弟弟天真可爱的笑脸是她最大的幸福。

阿香忙从明台手中抢回那只胖鸽子，别还没炖汤就被明台玩坏了：“小少爷放心，晚上我就炖了这只鸽子。”

明楼身侧紧挨着是明诚，小孩儿依然规矩地坐在明楼的身旁，没有像明台那样跑过去逗鸽子，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那只胖鸽子。

他看得异常专注，那种认真引起了时刻关注他的明楼的注意。

明楼便把目光从玩着鸽子的明台身上，转到了凝视着鸽子的阿诚身上。

这孩子被接到他身边才一年，精心被喂养照顾着，可怎么也白胖不起来，依旧是瘦瘦小小的模样，看着真叫人心疼。阿诚被桂姨虐待坏了，性子也阴郁沉默。明楼发誓要把他培养成一个最优秀的人，可这事儿就像是雕琢璞玉一样，他发现了这块璞玉只是第一步，往后还有很长的日子，需要明楼一点点去雕琢，去呵护。

“阿诚，怎么啦？”

明楼从小就是得体规矩的人，在强势的大姐面前养成了温温儒儒的说话腔调，对着阿诚就更加温柔了，含着笑意透出一股子宠溺来。

明台还在跟阿香撒娇，逗弄着那只胖鸽子不撒手，撒着欢儿玩儿。

明镜一边瞧着明台，一边留心着阿诚和明楼的动静。听到明楼在问阿诚，就转头也去看向阿诚。

其实明镜原本是想把阿诚自己带着的。

她喜欢孩子，尤其是在自己的感情夭折之后，对婚姻和家庭都没了什么期待，只把全副的母爱都倾注到了明台的身上。等明楼收养了阿城之后，这份爱意也自然也对阿诚有效。只是她看明楼格外看重阿诚这孩子，时时带在身边，眼珠子一样宝贝着，反倒叫明镜觉得好笑。她家明楼对孩子甚有耐心，看他对明台就知道了，不过明楼是理智大于感情的人，不像是明镜那么感情用事情绪化。明楼是那种心里疼着孩子，脸上却还是要摆出家长的严肃样子来管教的大哥。

自然，这只是对明台而已啦，明楼对阿诚就不这样。

明镜也能理解，毕竟阿诚和明台是不同的。

“阿诚这是怎么啦？”明镜低下头轻轻拍了拍阿诚的脑袋，温柔地问他，“晚上阿香炖鸽子汤给你们吃，开不开心的呀？”

阿诚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出于长久的谨慎习惯，又不敢坦坦白白地说出口。

这是在桂姨的虐待下，为了自保，潜移默化养成了的本能，不是那么轻易能改变的。

他们都明白，知道孩子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恢复对身边人和这个世界的信赖，所以都不强求。明镜和明楼是亲姐弟，本质上是一样温柔的人，都晓得要留给孩子足够的耐心，等待他们慢慢成长。

这些孩子，总会从一株脆弱可欺的幼苗，长成能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的。

只是对于阿诚这棵幼苗来说，他需要更多的阳光和雨露。

明楼等得起，也给得起。

阿诚犹犹豫豫不说话，一双小鹿般清澈漂亮的眼睛继续凝视着那只胖鸽子。明楼也不着急，习惯性把阿诚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一双手温温暖暖，手臂搂着阿诚，带给孩子踏实的安全感。

明镜和明楼对视一眼，心底有了数。

阿诚不过是个小孩子，在大人面前，哪里藏得住什么心思。明镜瞧着，这孩子仿佛是觉得阿香手里的胖鸽子很可怜似的，就不问了，由着明楼去哄。

没有人比明镜更会养孩子了。

孩子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不是猫猫狗狗的宠物。你要照顾他，保护他，给他安全感，给他充分的表达空间，慢慢建立他对你的信赖与依恋，还要教他，使得他不成为一个被溺爱关怀的纨绔子弟，这是很大的学问。

既然明楼早已把这个孩子当做是他的，那么这份彼此信赖、依恋的感情，就要明楼自己去跟阿诚培养。

哪怕是一个家的亲人，感情深厚都是同样的，但亲人里头，还有一个得是独一无二的。

比如明楼和明镜都是明台的亲人，但在明台孩子气的心里，大姐和大哥是不一样的，姐姐是不能被取代的，大哥也不行。

而明楼，需要成为阿诚的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这其中的过程，明镜不插手。

所以她转头又含笑看着明台任性骄纵地逗弄那只胖鸽子，时不时还要夸明台几句，再趁机哄哄他晚上不许挑嘴，要多吃一碗饭才能长得高。

这边明楼低下头，含笑注视着阿诚。

那孩子坐在他的怀抱里，紧紧挨着他，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明楼心头越发柔软起来，搂着阿诚小小的身体，伸出手掌，温温柔柔地捏着阿诚的手。

阿诚在明楼身边待了一年多，也没吃出多少肉，小手瘦长，握在手里还有一点凉，给人一种很可怜的感觉。

明楼循循善诱，耐心地哄他：“阿诚，在想什么，跟大哥说。”

这一年多的形影不离、同食同宿还是有作用的。阿诚恋恋不舍地从胖鸽子身上收回视线，转头仰脸看向明楼，眼睛里露出恳求的神气。

“大哥，那只胖鸽子很可怜，我们能不能不把它炖汤喝？”

明楼还是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继续温柔地哄他：“阿诚喜欢那只胖鸽子吗？如果把那只胖鸽子炖汤喝了，阿诚是不是会很难过？”

明镜在一旁听着明楼教他的阿诚表达喜怒哀乐，在心里表扬了一下明楼。

阿诚依然很谨慎地望着明楼。

不说话。

他对身边人的信任感极脆弱，桂姨最可恨的地方，不是虐待了他的身体，而是几乎摧毁了阿诚对人的信赖。连他曾经叫着“妈妈”的女人，曾经对他百般宠爱，转头都可以对他那么无情，何况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大哥呢？

阿诚很害怕，他的心中始终残留着害怕失去的恐惧，那是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患得患失。

万一这个大哥也像妈妈一样呢？

被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感觉有多美妙，转头被糟践的时候就有多绝望，这样的感觉，阿诚这一辈子不想体会第二次。

明楼是聪明人，善看人心，这些道理他都是明白的。

他知道阿诚这种脆弱，需要很多年、很多爱、很多温柔来修复，明楼耗得起，他一点都不着急。

明楼相信自己做得到。

“阿诚，心里想什么，就跟大哥说什么。”明楼不厌其烦地在阿诚耳边重复着每天都要说好几遍的话，“在大哥面前，不用伪装乖巧，大哥最喜欢阿诚了，大哥永远不会抛弃阿诚的。”

阿诚还是不说话。

明镜在一旁听着，盼望着阿诚能早日被明楼宠爱出他该有的孩子脾气来。小孩子太早熟，难免叫人心疼，得像是明台那样，天真，娇气，顽皮，任性，才像是小孩子。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模样。

过了好半天，阿诚终于开了口。他乖顺地缩在明楼的怀抱里，脸颊轻轻蹭着大哥的胸膛，小脸上终于流露出小动物认出母亲般的稚气依恋来。

那不断暗示的温柔给了阿诚一种勇气，他好像刚出生的幼崽，第一眼瞧见的温柔眼神，就是一辈子要追随和依恋的人。

因为这个人爱他，在意他的感受，关心他，时刻想着要保护他。

这是亲人。

阿诚靠在明楼的怀里，伸出小手搂住明楼的脖子，好像是有点害羞，悄悄在明楼耳边说：“大哥，我想把那只胖鸽子放了，可是明台好喜欢那只鸽子……”

明楼面容上的神色还是那么温柔平和，心中却有一点惊喜。

这个孩子，终于彻底对他敞开了心扉，与他说着这样的悄悄话，袒露心里的顾虑，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就是明楼想要的，他的阿诚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明楼十分开心，揉了揉阿诚的脑袋笑道：“明台哪里是喜欢那只胖鸽子，他是喜欢阿香做的鸽子汤呢，别被他骗啦。”

阿诚眨眼：“那我能把胖鸽子要过来吗？”

明楼含笑，点点头，转头对明镜说：“大姐，把那只胖鸽子拿给阿诚玩儿好伐？叫阿香再上街去另买一只鸽子来炖汤。”

明镜见阿诚开了口，心里也是高兴的。

“明台，到姐姐这里来。”明镜冲明台招招手，把最小的弟弟搂在怀里，对阿香吩咐：“阿香，去重买只鸽子来吧，这只胖鸽子挺可爱，留着给阿诚玩儿。”

阿香应了声“好”，倒是不怕麻烦。

但明台听了这话，可就翻了天啦。小少爷滚到姐姐的怀里，撒泼打滚，搂住大姐的腰一串儿“大姐大姐大姐”地叫，声音软糯娇憨，可劲儿撒娇。

“我要吃胖鸽子，我就要吃胖鸽子，胖鸽子是我的，我的！大姐大姐大姐……你不疼我了，我的鸽子汤也飞了！”

明台早就被明镜惯坏了，从来都是唯我独尊的，一丝儿都不能逆着他的意思。

小少爷撒娇也这么嚣张霸道，任性又娇蛮。

明镜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笑着哄他：“你的鸽子汤哪里就飞掉了呀？姐姐不是让阿香去买新的了吗？晚上一定给你炖鸽子汤喝呀。”

吴侬软语，温柔醉人。

小少爷还是耍赖，在她怀抱里翻滚着，口中一句一句“姐姐”，叫得人心中又甜又软，快要化了。

明镜就为难起来。

明台这孩子是越来越难哄了呀……

明楼知道明台是个胆大的，也不怕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只瞪了明台一眼，故意吓唬他：“再闹，你再闹大姐，就让大姐给你洗头。”

明台最怕别人给他洗头了。

小少爷哇哇大叫，滚到姐姐的怀里委屈地控诉大哥是坏蛋，大哥专门欺负他，大哥偏心阿诚哥呢……

明镜无奈地冲明楼笑。

明家大少爷慢悠悠地搂着阿诚，给他剥橘子吃，满脸都是“我就是偏心阿诚又怎么样”的神气，温和里透着嚣张霸道。

其实与明台如出一辙。

明镜就更没办法了……

阿诚瞧着大哥宠溺的神色，心里就有了底气，也不像往日那样让着明台了。坐在大哥怀里吃橘子吃得开心，那脸上的神气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从此就有了几分被宠爱着的、理直气壮的“坏”，看着明台小少爷嘴角翘起，露出一点顽皮的神色来，非常孩子气，但又很可爱，叫明镜看了也心软。

好了，现在俩孩子一样难哄了……

明镜想着这家里以后要越来越热闹啦，脸上假装愁着，心里头却很是满足高兴。

晚上还是炖了鸽子汤，但炖的不是那只二斤半的胖鸽子，而是阿香后来去买的另一只。明台和阿诚这俩孩子为一直胖鸽子杠上了，这个非要炖了吃，那个非要放了玩儿，互不相让。明镜手里牵着一个，心里也疼着一个，真是左右为难。

干脆就假装糊涂，也不管不问了，只把那只胖鸽子栓在厨房里，不许炖了吃，也不许放了玩儿。

俩熊孩子哼哼着吃完了晚饭，玩了一会儿也累了，明镜和明楼各带着手里的孩子去洗澡，然后领着孩子去自己屋里睡觉。

月光哗啦啦在窗台上流淌，明楼的房间摆了一盆月下海棠，沐浴在月色里，美不胜收。

阿诚悄悄地睁开了眼。

明楼是警醒的人，以为阿诚做了噩梦，就把孩子往自己怀里一圈，习惯性拍着他的脑袋哄他：“阿诚乖，噩梦走开。”

阿诚胆子也大了，仿佛只是过了一个晚上，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样。

就像是璞玉，被一双手日日摩挲，渐渐露出了棱角。

阿诚推了推明楼，趴到他耳畔轻轻地叫他：“大哥，大哥你醒醒。”

明楼有些好笑，睡意全消，抱着他坐起来：“不睡觉，怎么啦？要去厕所？还是做噩梦啦？”

阿诚露出大哥的脖子，悄悄在明楼耳畔说：“大哥，趁明台和大姐睡着了，咱们偷偷去把厨房里的胖鸽子放了吧。”

他的眼睛在月光里亮晶晶的，特别可爱灵秀。

明楼眉峰一动，想也不想，居然点了头：“好，大哥陪你去。”

家里人都睡了，很安静，明楼带着阿诚下了楼，光明正大地溜到了厨房，那只胖鸽子还醒着，被栓在厨房，阿香把它擦得很干净，一身毛羽雪白，看起来更漂亮了——只是依然那么胖，漂亮变成了有趣。

阿诚瞧见这胖鸽子就欢喜，忍不住松开了明楼的手，把鸽子抱下来，手心蹭蹭，满脸满足的神气。

天真又稚气。

明楼就那么含笑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阿诚恋恋不舍地跟那胖鸽子嘟囔了好半天，最后在明楼的帮助下，偷偷把鸽子放了。

至于那只胖胖哒肉鸽子究竟能不能飞，会飞到哪里去……

明楼打了个哈欠，带阿诚回房睡觉了。

管它呢，他家阿诚开心了就好。

 

 

回了房，阿诚似是开心极了。那孩子抱着自己的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一骨碌滚到了明楼的怀中，丢了枕头，一把抱住明楼的腰，一叠声“大哥大哥大哥”，叫得比明台还软糯可爱。

他不晓得这是一种朝大人的撒娇方式，只晓得这样做，就会很开心。大哥也会很开心吧，明台这样跟大姐玩的时候，大姐明明就是很开心的……

阿诚偷偷去看明楼的表情。

果然见到了大哥满眼的宠溺笑意，揉了揉他的脑袋，声音似月色流淌，温柔万分：“睡吧，我们阿诚不做噩梦，宝宝安睡。”

阿诚心中高兴极了，又骨碌一下滚回自己那一侧，明楼给他摆好了枕头，自己再躺下，那孩子抱着他的胳膊呼呼大睡。

终是天真无垢的表情，赤子之心如此，应叫人一生怜。

 

——结尾彩蛋——

 

这天晚上，阿诚做了个特别可爱的梦。

他梦见一处世外仙境，青川云海，缥缈秀逸，不似人间。高高的云台上，一个胖胖哒白衣男子舞着剑，明明是很潇洒的姿势，因为他腰身太肥，衣服还是缓带轻裘，不束腰身的那种，所以他舞起来特别好玩儿。

白衣翻飞，真像一只胖胖哒肉鸽子。

梦里阿诚一直在笑，特别开心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