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Follow me (完)


想吃核桃了w

短小粗暴,背景参照《相恋十年》……_(:з」∠)_

 

—正文—

 

车子驶出新政府大楼。

明楼在后座闭目养神,忽然感觉车子停了。他睁开眼看明诚,问他:“阿诚,怎么停在这里不走了?”

“大哥,前边有个阿婆在卖核桃,人多,有些挡路。”

明诚的腔调温温软软,到底是在上海长大的人,眼里泛出了笑意,心情甚好,声音都低柔了几分。

核桃?

明楼略想了想,倒是与明诚心有灵犀,很快也笑了起来:“想吃核桃酥啦?”他还记得阿诚小时候的事情,在书房里咬着核桃酥狼吞虎咽的小可怜样儿,胸中莫名怜爱。

明诚不回答他,只笑问:“大哥,你最近头还疼不疼?”

他说起这个,明楼下意识就揉了揉额头,开始觉得疼了。常年人前人后的伪装令明楼脑中一根弦绷得极紧,算无遗策的代价是自己哪怕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这毛病是很早就落下的了,连大姐都不知道。若旁人不提不怜,明楼也就当自己是铜皮铁骨的男人。

可明诚是清清楚楚的,也是最恨他独自忍耐的。

明楼自得其乐般笑,瞅着明诚,心中慨叹。这孩子是他最锋利、最得心应手的霜刃利箭,指哪儿打哪儿,例无虚发,是他最坚固的铠甲,甚至承担着保护他的角色。但明诚亦是他最脆弱的命门,一击必杀。

是软肋,只容自己抚摸,旁的人,是碰都不能碰一下的。

明楼没来由心中就软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还行,事情多了就疼,最近明台和76号那边,哪边都不安分。”

76号的人也就罢了,明台那小子,真是叫明楼又爱又气。

明明是个顶好的孩子,就是脾气任性了些。

明诚知道他说的什么事儿,也不多问招明楼心烦。他心情似乎蛮好,勾起唇角,盈盈的眸子里流波微转,水润好看:“大哥,我去买点儿核桃吧,治你的头疼。”

明楼奇了:“核桃能治头疼?我怎么不知道……”

明诚眨眼,转头对后座的明楼笑得有几分作弄,对他说:“核桃能不能治头疼我不知道,不过核桃补脑子,吃一点,补一补你那24小时不停歇的聪明脑子,准能好受点。”

话是好话,可明诚的语气里分明带了调侃,叫明楼咬咬牙笑着让他赶快滚去买核桃。

这孩子,有时候比明台还任性调皮。

也罢,谁让自己宠坏了吧,改天一定得好好整顿整顿家风了,不然他这个大哥在家中还有什么威严可言呢?

可是身为一个明家食物链底层的大哥,到底是有什么威严呀?

你说什么?

明家食物链最底层?

啧,我们聪明温雅、算无遗策的明长官对此等没大没小没规矩的反动言论向来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

反动,真反动。

明长官继续待在车内闭目养神,等着阿诚给他买核桃吃。不一会儿,明诚拎着一袋子的核桃上来了,明楼睁开眼,瞧见那核桃袋子,哑然失笑。

“阿诚,你是有多喜欢吃核桃这才把阿婆所有的核桃都买回来了……”

明诚回头一笑:“我有钱,任性,坐着等吃的人没资格说话。”说罢发动车子,悠悠地朝明公馆驶去。

明楼温儒地嗤笑一声:“狐假虎威。你的钱可都是打着明长官的旗号,才能与梁仲春‘坐地分赃’的呀,阿诚。”

这孩子一边与梁仲春那个家伙虚与委蛇,一边捞钱捞得不亦乐乎,捞得理直气壮,捞得问心无愧。

明楼只要一想到那个悠闲的晚上,阿诚手里还捏着未干的画笔,歪坐在沙发扶手上,狡黠地冲他眨眼轻笑,口中却懒洋洋地诈着梁仲春,说什么“要是被明长官知道了,他会扒了我的皮的”,那清俊眉目上笑容简直得意嚣张极了,眼里就忍不住露出些煦暖的笑意。

这狐假虎威的小狐狸,汤团子似的,雪白的皮儿里裹着的是黑漆漆的芝麻,那嚣张狡黠的小模样真想叫人一口吞下肚里去呀。

软糯糯,甜蜜蜜,卷进舌尖儿里去,一口一口慢慢吃掉。

说起来,阿诚坐在沙发的那个姿势真不错……

那一双笔直的长腿晃荡,脚尖点地,神清骨秀,能想象得到严整衬衫西裤下包裹着的是怎样一副骨肉匀亭的矫健身躯。

扒了你的皮?

谁说的,我只会挑个良辰吉日扒了你的衣服……明诚不亦乐乎地捞着梁仲春的钱,明楼呢,就吃掉阿诚,好收取明诚扯着他明楼这一面大旗的利息。

明楼舔了舔嘴唇,挑眉笑了。

等他们到了家,明公馆里安安静静的。大姐带着桂姨去苏州办事了,阿香家里母亲得了病,她赶回去照顾老人,明台呢,不晓得这会儿还在哪出浪着,还没回家。

这偌大的明公馆,只剩下明楼和明台两人在家。

在外边与各路人马周旋了一整日,两个人都有些累了。此刻难得桂姨那个细作被大姐带走了,家里清静,难得的舒心安逸,连明楼都有些犯懒,不知不觉两个人便都放下了那份时刻不敢松懈的伪装。

明诚不晓得明台几时回家,暂时不好做饭,就和明楼脱了西装外套,像小时候一样坐在客厅的楼梯上砸核桃吃。

小时候明诚特别喜欢家里的楼梯,宽阔,自由,天气好的时候,阳光哗啦啦铺满一地,特别暖和,特别让人开心。

明楼照旧坐的略高几级台阶,他手上端着雪白的瓷盘。那盘底绽开一枝桃花,色泽明丽,柔美舒展,被明诚砸开的核桃果肉盛在里面。明长官这个资产阶级大少爷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阿诚砸开的核桃,慢悠悠地吃。

啧,哪个不长眼的说明长官在明家食物链最底层?

这不是最高层嘛,且瞧他衣来伸手,核桃来张口,所以说呀, 聪明人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要看到本质。

怪道明长官年复一年地心宽体胖,原来是明诚这么娇惯出来的。

懒成了这个样子,光吃不动,不胖才怪。

若是明台小少爷在家,定然要这样幸灾乐祸地嘲讽他大哥一番,顺便还会把他阿诚哥敲出来的核桃果肉全部卷走,一星半点都不给他大哥留下,嗯哼。

小少爷有大姐做靠山,在家里一惯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傲娇性子。

明楼的表情安逸得几乎温柔,他自己吃着,不时低垂了眉眼,含笑瞧着阿诚专心致志地砸核桃的认真模样,脸上藏不住的漫出浓浓的笑意。

“阿诚,别顾着砸,张嘴。”

明诚微微侧头,手上动作没停,连眼神都没从核桃上挪开,却是乖顺地张开了口,老老实实让明楼把核桃喂到嘴里。

他从前读书特别专注,明楼也经常这样,抱着他在膝上,喂他点心,喂他茶。

明诚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照顾与宠爱。

起先的时候,他还会惶惑不安恐惧担忧——他害怕被再度抛弃,当年桂姨也曾待他这么好,千般爱护万般疼宠,只一眨眼,蜜糖就化作了鞭子抽碎了梦。

明诚害怕明楼有一天也会抛下他,厌弃他,于是他抓紧一切时间,拼命地汲取着知识,好让自己哪怕日后被抛弃,也不会再任人欺凌。

这些孩子心思,聪慧如明楼,自然是能看透的。但他什么也不说,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说什么,可能说了阿诚也不会相信他。

他的阿诚,已经过了单凭甜蜜话语就能信任别人的年岁了。

他谨慎,戒备,小心翼翼,像一只机敏惊警的小狐狸,随时防备着,按兵不动,要给自己留下退路。

明楼只用宠爱的高阳暖枕将他的退路铺满,叫明诚放下戒备,再不愿意后退。

向前,后退,都是明楼为他圈出的温暖瑶台。

不须退,只要留在他身边。

明诚嘴里嚼着核桃,声音含含混混,听起来多了几分稚气的可爱:“味道不错,这核桃很好吃嘛,早知道多买一点。”

明楼端着盘子莞尔一笑:“你买的还不够多么。”

两人闲闲地叙着家常话,难得轻松安逸。明楼忽然想起大姐临走之前,他们姐弟俩说起明台的身世,说是要帮明台寻找他的生父,明楼不由就望着明诚发起呆来。

一枚干净的核桃果肉被拈在他指尖,半天没送入口。

干果的浓香硬脆。

明诚半天没听见大哥有动静,不由侧头去看。他见明楼面无表情地发呆,眼神幽渺,就将身子挪了挪,更靠近明楼一点。明楼坐的位置高,明诚正好能微微低下头,将明楼指尖那饱受冷落的核桃果肉一口吞到自己的嘴里。

指尖传来温热的吸允感,明楼一惊,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瞧着明诚。

明诚也笑,三下两下把核桃嚼碎了咽下去,歪着脑袋看他,水润的眼眸似小奶狗一般漆黑无辜,透着清凌凌的可爱稚气:“大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明楼慢条斯理地把被明诚舔过的手指送进自己的嘴里,悠悠地吸允着,边还望着明诚笑。

那唇角轻勾、眉梢微挑的模样,充满着一种难言的引诱,荷尔蒙肆无忌惮地流窜,仿佛是存心要撩动谁失控似的。

刚才从明楼指尖抢食的明诚,这会儿忽然就脸红了,耳后的樱绯色藏着一点甜蜜羞赧。

分明他刚才做过更亲密的事情,可眼下大哥这个模样……

还真是叫人把持不住。

明诚干咳两声,故意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大哥,我问你呢。”这声音透出点撒娇要宠的意味,孩子似的。

明楼笑容里多了几分自得其乐,过了一会儿,才正经地问了明诚一句:“阿诚,我问你,你有想过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么?”

最开始从孤儿院被抱回来的时候,桂姨误以为明诚是她的亲生孩子,后来才发现不是。

那么阿诚的父母会是什么人呢?

阿诚会挂念他们么?

明楼深深地凝望着依旧在砸核桃的阿诚。明诚像是要砸出一整盘子的核桃当晚饭一样,动作认真专注,不肯停下。

他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明楼也不追问。每当明诚砸开一个核桃,明楼就帮着剥出果肉,放进瓷盘里。

“早先的时候……想过要找他们。”好半天后,明诚才低声对明楼说,“谁无父母?我总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大圣,总该有个来处。”

他的动作停下了,目光兀自停留在核桃袋子上,不肯看明楼。

明楼放下瓷盘,抽出手帕擦干净手指上黏着的核桃果肉碎屑,这才用干净的手揉了揉明诚的脑袋,力道舒缓有情。

“现在呢?还想么?”明诚温和地问,眼底却渐渐浮现出一缕阴郁晦暗的神色来。

他想着,那天明台不过提了提父母的事,大姐就伤心不舍地哭了出来。若换做是阿诚想父母,想找他们,自己会不会也如大姐那般不舍?

不,他不会,他只会……

比大姐更加舍不得,离不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阿诚的角色忽然颠转了过来。曾经是他无微不至地保护阿诚,照顾阿诚,宠爱阿诚,如今嘛,似乎全掉了个儿。

明楼心里有几分慌,他忽然后悔跟阿诚提到了亲生父母的话题。

明诚没有看到他大哥的表情,只是依恋地在明楼的掌心蹭了蹭,轻声说:“不想找了,他们当年抛弃我,把我送去孤儿院,想来也定然是有隐衷的。或是贫穷,或是疾病,或是别离,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会有一个缘由。”

那是他的父母,给了他生命的人,尽管明诚对他们毫无印象,但他不愿意以任何恶意去揣测他的父母。

阿诚是个善良的人,没有人比明楼更清楚了。

明楼安慰般轻轻抚摸着明诚的后颈项。

明诚笑了笑,继续说:“我希望他们还活着,在某个地方过得很好,平安无事。我自己也会好好生活,我牵挂他们,祝愿他们,这就对得起他们生我的恩情了。至于找……那就不必了。”

明楼奖励般牵起明诚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吻:“嗯,我们不找。”

显然他对阿诚的回答感到无比满意,那答案令他安心。

明楼凑近他,也轻轻往明楼的嘴角亲了亲,低声笑道:“何况,我是大哥养着的,我的一切都是大哥的,我不离开大哥。这辈子,就待在大哥身边,我哪儿也不去了。”

“听你的,哪儿也不去。”明楼含笑点头。

暮春的黄昏浓郁似海,那明亮绮丽的光线铺洒了一地。碎金流光照在身上,眉眼间,那光线使他们闪闪发亮。

在黑暗中,他们就会是彼此照亮的光。

且莫问来路,明诚只晓得他的归宿,就在明楼的身边,而他们的前方,是八千里云和月,满目疮痍的天阙。

 

—完—

 

(下半段本来想撸一段沙发黄暴,然对着革命前辈实在是下不了爪子……算了反正写了也会被撸否和谐掉,还是不写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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